夙也

不要ky,我会嘴臭,我不想嘴臭

【谦钰】少保大人有点慌!(中3.0)

预警:于谦和王文身死百日后……

老实说这个标题会变成这样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bu……

  

正文:

21

  对于于谦的回答,朱祁钰面色不变只是问道:“为何不可?”

  于谦答道:“亲王代为受贺朝礼并无成例,况且如今陛下停朝及一切新正庆典斋宿南郊,乃是为天祈福,皇城之中实无必要再行大朝。”

  于谦找的这番理由多少有些避重就轻,但也算是最稳妥的回答了,朱祁钰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但是于谦的心里却无法平静,不知为何自从自己重生以后见到朱祁钰以来,他老觉得朱祁钰的态度透着一股古怪。

  南郊斋宫虽不比皇城富丽堂皇但毕竟是天子驾临斋宿,司礼监和礼部一起提前布置了一番,一应器具都是全的,此刻殿内火炉融融暖如春日,只有朱祁钰站立的地方开了一扇窗,隐约有冷风吹进来。

  王勤刚要上前关窗,却被朱祁钰挥了挥手拦住了,他看了看窗外忽而对于谦笑道:“先生,难得今日天气晴好,不如一同出去走走?”

  嗯?于谦的思维还沉浸在刚才的奏对里,忽然听到朱祁钰约他散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是,天子,这不是在说正事儿吗?

  看着朱祁钰期待的目光,于谦只得站起身拱手道:“臣遵旨。”

  

22

  朱祁钰说是一同出去走走,于谦以为就是在这斋宫内随意逛一逛,所以当他用过午膳,被带到西门看到两匹被牵着待命的骏马,及十来个做普通护卫打扮的锦衣卫时有些愣住了。

  “舒公公,这是怎么回事?”于谦拉住带他来的舒良问。

  舒良递上一副披风,颇为无辜地道:“大司马,早上不是您答应皇爷出门的吗?”

  于谦惊了,不是?什么叫他答应的,他什么时候答应出门了,跟他玩文字游戏是吧,堂堂天子,这像话吗?像话吗?

  眼看于谦要发作,舒良赶忙道:“大司马,皇爷马上就到了,咱家和其他几个中官都劝过了,实在劝不住,您要是能劝住皇爷,咱家一定感恩戴德。”

  好家伙,于谦更生气了,这帮人一个个的,怎么出了锅就往他这儿甩,有靠谱的没有啊。这大冷天的,就带这么几个人,到时候出了事怎么办?实在不行,搞辆马车也行啊……要是冻着累着怎么办……

  

23

  不一会儿,一身锦缎里袍外罩云鼠大氅一副寻常富贵人家公子样打扮的朱祁钰出现在了面前。

  众人行完了礼,朱祁钰一挥手道:“先生请上马吧。”

  “陛下……”于谦看一眼旁边的舒良,见对方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又看一看面前神采奕奕的朱祁钰,终是叹了口气道:“臣遵命。”

  ……于谦发誓,他刚才绝对听到了来自某个大铛的偷笑声。

  唉,心累,就在此刻他忽然无比怀念王文。

  而远在吏部的王天官忽然打了个喷嚏,看看外面的天色,心想是不是要让家仆回去取件衣服加上。

  

24

  南郊斋宫本是祭祀天地所在,地域广阔又依山傍水,而且此处为皇家园林又是冬天,所以极少人出没。

  朱祁钰和于谦二人纵马在前,舒良和锦衣卫指挥使刘源带着十来护卫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驰骋了一会儿以后,朱祁钰慢下了马步,于谦一直紧跟在他身边自然也是慢了下来。

  远山覆雪,脚下是一片苍茫,寒风拂过带来松林的冷冽气息。

  朱祁钰看向远方。

  

25

  “先生,山的那边是什么?”

  “还是山。”

  “再那边呢?”

  “走得足够远便可见海。”

  “那海的那边呢?”

  “如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所见,海的那边也会有山。”

  “高山如此之多,让人望之兴叹,不知何时才有尽头。”

  “此生不尽,自还有后来之人,岂无尽时。”

  “先生的胆魄心力非常人可比,先生虽每称老迈,但朕每见先生一如当年。”

  “臣见陛下却早已与当年不同,如今陛下更有国主之风,天地壮阔都可尽揽于心中。”

  朱祁钰淡淡一笑下了马。

  天地虽壮阔却也沉重,甚至不知何时起已然成了压在他胸口的一块巨石,连呼吸都会被剥夺。

  

26

  一个时辰以后攀爬在山路上的于谦对再次在天子面前做出妥协的自己深恶痛绝,并表达了强烈的谴责。

  于谦看着前面的身影,多少觉得天子有点过分了,随随便便就带着十几个护卫微服出行就算了,怎么还能把护卫扔在山脚下,就跟自己两个人来爬山呢。

而且看舒良和刘源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就知道是陛下早有预谋,合着一伙人就坑他一个,回去就参他们一本尸位素餐。

  正低头腹诽间,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面前,于谦抬起头,只见朱祁钰站在上端笑道:“雪重路滑,先生可否拉朕一把。”

  明明是他站在上端,却说让于谦拉他一把。

  “微臣岂敢。”于谦神思微荡,如此说着,却也抓住了那只手。

  朱祁钰的手比于谦的要更细瘦一些,触手只觉冰凉彻骨,寒意浸人。

  朱祁钰笑道:“先生的手真暖和。”

  是你的太凉了,瞧着穿得也不少怎么跟冰窟窿里拿出来的一样,爬了这么久山也没见热起来。

  于谦劝道:“陛下,天色渐晚,夜间风雪更重,行路也不便,此刻回程时间正好,再者虽然有舒良公公等在下面,时间长了斋宫里的人找不到陛下,怕是要乱起来了。”

  “管他们呢。”朱祁钰回答的十分任性,对于忽然变得如此孩子气的天子,于谦哭笑不得只得任由他拉着自己一步步往上走。

  

27

  “朕六岁的时候跟随先皇到南郊祭祀,结束以后先皇忽然一时兴起,说要带大兄去山顶观雪,因着朕也在旁边,便让朕一起去。

  “当时也是走的这条路,因是一时兴起也未惊动众人只带了几个内侍,大兄其时已是太子,课业繁重,难得有这种放松的时候,很兴奋缠着先皇说了很多话,先皇一直牵着他。

  “朕当时个子小,气力又不足,不多时就被落在了后面,当时朕觉得这条路真远真冷啊,像是走不到头似的,今天走起来却发现原来这条路也没有那么远。”

  于谦知他心中感慨,再往上路径更加崎岖于是他握着朱祁钰的手又用了几分力:“陛下堪难定邦,再造社稷,如今更是统御天下,群臣归心,自不会再有此惶惶之感。”

  “群臣归心?”朱祁钰自嘲笑道,“先生不必哄朕,群臣究竟心归何处,朕自有体会,何况古来君王皆寂寞,朕不求群臣归心,但求问心无愧,若论真心所求者,不过一人耳。”

  于谦一错不错地望着他,露出震惊又心痛的神色,躬身拜倒:“臣竟不知陛下自诽如此,是臣等之过。”

  在于谦看不到的地方,朱祁钰微微摇头,错开眼去。

  远处残阳如火将天空烧出一片橘红色,照的他眼眸深深的,像是含了许多无法说出口的情愫,这情愫压抑克制着便燃成了一团火。

  他任由那团火将自己的内心烤炙成一片焦灰,面上却不露出分毫。

  不远处舒良等人的身影从密林中现身,徐源依然是那副握刀在前的姿势,说是在山脚下等,其实他们一直跟在后面没走远。

  朱祁钰弯腰将于谦扶了起来,温言笑道:“山路已尽,天色已灰,看来朕不能再任性拉着先生走下去了,前路崎岖,先生回程切记当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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